初枕籍

极端纯粹追逐者。
爱意落在《灰色斜阳》,猜密码的朋友记得是两个字的全小写拼音(六个字母)。

安然眠花下,书侧倚金鱼。

 

很久以前说好的神佑之城的揭线整理

亭送英华出故里:

我的文风是什么样的?
说风格大概不对,说说我的偏好吧。

  
  

第一是含蓄,收藏,严格秉承海明威的冰山理论,和西方小说的克制。
典型代表神佑之城。
神佑是一个非常克制的故事,一直在等心有灵犀的读者所以没有自曝彩蛋,但是再不说的话连自己都要失去敏感性了。
之所以强调希望多次阅读是因为喻文州的心理。神佑之城是以黄少天为表面视角的叙述,但其实黄少天的部分也不完整。他是一个新教的骑士,因为家人在罗马教廷阴影下的死亡(赎罪券,以及神甫冷漠的“救赎”,其他人对这种救赎轻率的“相信”。只有一个毫无诚意的仪式,但所有人借此抹消了逝者的痛苦和应该为死亡负责的事实。)而对教廷抱有偏见。这还算好的,历史上更多人甚至只是被演说煽动就头脑发热“推翻邪恶”“建立光明”。黄少天是很强的骑士,从对火枪的熟练可以看出来。他负责监视威胁这间教堂,本来可以一枪崩了喻文州完成任务回家,但喻文州太特殊了,他属于教廷旧势力,但他无疑是个优秀的好人,这种特殊足够让黄少天按兵不动,维持观察同时一直和新教大部队保持联系。
这些可以属于第二层,很容易甚至不用刻意模拟就获得的信息。重点是第三层,喻文州。喻文州第一眼就看到了黄少天的枪。当时黄少天表现出的是很明显的进攻性和敌意,喻文州放下扫把的时候就猜出他的身份和来意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了,后面宗教裁判所的人提醒他的什么黄少天是来杀他的事实他都知道。一方面喻文州理智上知道黄少天是对的,尽管思想还不成熟,也就是喻文州借着教廷立场反驳的部分存在缺陷;另一方面喻文州客观上和黄少天有敌对立场,黄少天对教廷神职者的敌意和戒心特别重,哪怕喻文州不乐意,喻文州的认知和他一样,也都必须站在他的对立面,随时受他的关乎性命的威胁。所以喻文州也在不动声色给自己留后路,藏在山上的粮食和跳窗路线,那都是给他自己准备的,防止黄少天真的翻脸要杀他。第一次见面之后才能开始着手进行这个准备,来不及走。但在紧接着第二次见面他用片面真相告诉黄少天教堂里没有粮食的时候,黄少天做了一个打破身份壁垒的举动:他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了喻文州。这个举动其实是出乎两人意料的下意识举动,但毫无疑问正是这样的黄少天让喻文州改变了决定,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想和他相处下去试试,而将后路只作为保命后路,没有选择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就走。也是这样的黄少天让明明看破一切的喻文州无法抽身,为之毁誓堕落,为之接受审判。他始终知道他在做什么。最后的选择很大一部分是出于上面说的他对黄少天的感情,另一方面是“义人必因信而生”,喻文州自己不能脱离教廷,他对教廷抱有责任和义务。但正确的观点需要有人去坚持,黄少天比喻文州更适合,或者说时代更需要一个黄少天而不是一个喻文州。喻文州出于这样复杂的心意将他推下窗一个人面对宗教裁判所,这样的心意才是最大的彩蛋。
神佑之城想写的有关新旧交替的观念也在于此,并非所谓腐朽糟粕就是错的,恶的从来都是某些人。大部分的腐坏下还有少数非常美丽的东西,比如喻文州。这些好的部分无法脱离旧事物的大立场,必须以此而活,如果一棍子打死,未免过于残忍。但没有办法,比起一颗烂泥里的金粒,时代更需要一棵蛀空心的木材。
……再看一看写出来的部分,别说喻文州的心理,连他心理的伏笔都没有用刻意的描写点明,只有一个必要的剧情的骨子。对我来说,神佑之城的魅力也正在于此。

  
  

第二是重字,不敢说是炼字高度,只是建立在一的精简基础上的描写。讲良心我最喜欢的还是神佑之城的感觉,像是一个精美的套娃把核藏起来等人一层层拆,而非把真心袒露着由人去踩。……鉴于没有人摸到这样的一个第三层的喻文州,请允许我用踩这样的形容。
情绪化重表现力感染力的描写,典型如酒泉子。那一篇的剧情非常有头没尾,构思的时候说下半写日常,结果变成了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奇怪样子。但是那种收敛在浓醇下的醉狂气息浮出来了。
填词是最拉扯字的一项。老实说很想像多年前启蒙我对古风甚至国学的感觉的那篇殇夏之祭一样融合自己的诗稿词稿写一个大的古风paro,从材料数量上够了,但其实这是很要求琢磨的事情,一点不圆融就不满意。

  
  

第三是……繁,不凡,烦。简单来说就是刻意。一和二都是非常刻意的写法。写文章五年还是四年至今也没写出什么名堂,恐怕就在这儿了。就好像我总是喜欢精致的东西,但大部分人更看好自然纯粹的美感一样。雕琢总是“作”的,思想上的表达看上去也很“装”,好像总在突出自己很不同似的。但是对不起,我只能写出这样的东西。
对不起,我喜欢这样的我,和这样写出的那些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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